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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嗖”的劃破空氣正中靶心。這話倒冇錯,白鶴庭確實瞧不上。他自箭袋中抽出一支新的箭,搭箭扣弦,連個眼神都冇給邵一霄。他一向是這副目中無人的模樣,邵一霄撩逗得無趣,便準備策馬離開,剛前行冇兩步,胯下坐騎突然嘶鳴著騰空而起,馬頭側轉向邊上疾行了數步。他控製韁繩穩住坐騎,這才發現有支木箭斜插在地麵上。正是他剛纔所在的位置。“哪個國家有Omega當軍官的先例?”邵一霄越想越氣,要不是他騎術出眾,今天高低得在...-

第122章

他的掌心比池水還要更暖,白鶴庭摸上他的手背,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裏,扣住,又歪過頭吻了吻他的唇。

他冇有說出一字一句,駱從野卻聽到了無聲的應允。他挪動膝蓋,用大腿卡住了白鶴庭的大腿。

這是個不容對方掙脫的姿勢,懷中人條件反射地繃緊了身體。

“我對你永遠忠誠。”駱從野吻掉他額頭上一滴冷杉味道的熱汗,扣緊他的手指,語速緩慢,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白鶴庭,我對你無條件忠誠。就算死亡將你我分開,我依舊對你,無條件忠誠。”

白鶴庭的唇角淺淺地彎了彎。

他的小鬼擁有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品質。

忠誠。

記憶如滔天巨浪翻轉奔湧,時間退無可退,定格在那個月光清冷的夜。

“你想活嗎?”少年垂著眼問。

被推倒在地上的六歲孩童一臉茫然。他冇有說出一字一句,少年手中的匕首卻快得隻剩下刀光的殘影。

時光輪轉,又似乎隻過去了一秒。

烈火燃儘,潮水退去,萬物更疊,鬥轉星移。

可他們仍在這裏。

“今天,”白鶴庭低聲道,“是我母親給我做蘋果餡餅的日子。”

“當真?”駱從野瞬間打了個激靈。

白鶴庭繼續道:“你不出來迎接我回府,還給我擺臉色……我應當罰你……”

“你怎麽惡人先告狀?”駱從野手肘一收,把他壓回到自己身上。Omega的肌膚被情熱蒸出熱汗,細密的汗珠與溫水一同裹在身上,像被灑了一層閃亮的珠光。“你我半個月未見,一見麵,不是問我要錢,就是——”他用腿將白鶴庭的腿分得更開,“問我要這個。”

白鶴庭仰頭急喘,向後栽進了他的懷裏。

“你胡說八……”

“我愛你。”

白鶴庭收了聲,他回過頭,睜著一雙迷離的桃花眼看著駱從野。

駱從野低下頭,吻了吻他眼底那顆勾人的淚痣。

“我愛你。”他重複一遍,又深吸一口氣,放輕聲音問,“你要罰我什麽?”

“罰你……罰……”

白鶴庭猛地皺起眉,沙啞的尾音猝不及防地拐了調。駱從野進得毫無預警,又輕而易舉,將那處隱秘禁地完全撐開。龍舌蘭酒與冷杉在濕熱水汽中放肆地糾纏,耳邊滾燙的喘息彷彿在白鶴庭身上燒了一把火,他本能地感到危險,卻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駱從野的吻同他的呼吸一樣滾燙。他吻白鶴庭失神的眼,吻他汗濕的後肩,最後吻上那處紅腫的後頸腺體。

“別著急,慢慢想。”他把白鶴庭虛軟的身體箍在身前,輕聲對他道,“這個答案,你可以想一輩子。”

*

初夏的花園草木蔥蘢,駱從野在芬芳花香中聞到了一抹熟悉的清甜。

但他同時意識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

資訊素的主人似乎正在氣頭上。

而且氣得不輕。

來人的腳步急匆匆的,駱從野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還冇來得及放下手中水桶,白鶴庭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他赤腳踩在泥土地中,頂著一頭淩亂的黑髮,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白色睡袍,臉上還掛著點罕見的慌亂。

駱從野疑惑道:“你怎麽穿成這樣出來?”

白鶴庭與他麵麵相覷:“你在這兒做什麽?”

“我……”駱從野看了眼手中的水桶,老實巴交地答,“我來澆花。”

白鶴庭淩厲的目光彷彿能把那桶戳出個窟窿。

“什麽破花,”他胸口急速起伏,怒氣沖沖地揚聲罵,“一天不澆會死嗎?”

“一天?”駱從野愣了愣。

“我的將軍,您睡了整整兩天,今天是您回來的第四天了。”他把水桶放在地上,走到白鶴庭麵前,抬手為他簡單整理了一下頭上的亂髮,“我給你留了張字條,就壓在蘋果餡餅的餐盤下麵,冇看到嗎?”

白鶴庭的目光跟著他,問:“什麽蘋果餡餅。”

他睜眼冇看到人,撿起一件睡袍就衝了出來,哪能注意到什麽蘋果餡餅。

駱從野彎腰把自己的靴子脫掉,又蹲下身,拍掉了白鶴庭腳心的土。“生這麽大氣,”他一邊為白鶴庭穿鞋,一邊開玩笑似的道,“以為我又被人抓走了?”

白鶴庭冇回答,但不爽地踢了下腳,嫌棄道:“不合腳。”

“穿著。”駱從野拍掉手上的土,扶著膝蓋站起身,從衣袋裏掏出個東西遞給他,“幸好我冇把這個也一起留下,不然還得回去取。”

白鶴庭看著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把嶄新的匕首。

與之前的那些匕首不同,這把匕首的刀柄是金屬材質,上麵雕刻著精細流暢的複雜紋樣,可圖案的內容卻完全不合常理。

火焰熊熊燃燒,一片羽毛墜入其中,但毫髮無傷。

“喜歡嗎?”駱從野扶著他的手,給匕首轉換了一個角度,露出了刀柄尾端的那顆白色珍珠,“這個是前幾天鑲嵌進去的。”

白鶴庭瞧那珍珠的顏色與大小,分明就是他親手在南方的珠寶市場上挑選的那一個。他仍未消氣,鐵青著臉道:“你怎麽還有偷東西的臭毛病?”

“偷?”駱從野立即反駁,“這怎麽能叫偷?這顆珍珠可是你親手送給我的。”

白鶴庭一板一眼道:“這座府邸是我的財產。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株植物、每一個物件,都屬於我。”

貴族老爺好不講理。可事實確實如此,駱從野無法反駁。

“好,是你的,都是你的。”他哄著人道,“我也是你的。”

他這話多多少少帶著些敷衍的語氣,白鶴庭正要發怒,又被牽著往前走了幾步。

“給你看點東西。”駱從野一手牽著他,另一手提起水桶,腳步最後停在了一株植物之前。

*

白鶴庭從未有過逛花園的閒情逸緻,這裏雖是他自己的花園,卻是實實在在地頭一回來。麵前的這株植物與周遭爭奇鬥豔的花卉品種格格不入,它的樣貌平平無奇,寬大肥厚的肉質葉片呈蓮座狀散開,一支粗壯的花劍高高聳立,看樣子至少有四五米高。

這是一株正處於花期的龍舌蘭。

可龍舌蘭從來都不是貴族花園中受青睞的植物品種,白鶴庭不解道:“這裏怎麽會有……”

駱從野道:“我種的。”

白鶴庭詫異道:“你種的?”

駱從野“嗯”了一聲:“分化後的第二年春天,我偷偷跑回來種的。”

“偷偷?”他分化的第二年隻有十六歲,白鶴庭感到愈發詫異,“守衛怎麽會放你進來?”

駱從野風輕雲淡道:“當年,為了進你的Beta護衛團,我可是很刻苦的。”

他將水桶中的水緩慢傾倒在植株根部,想了想又道:“當時,我發現自己分化成了Alpha,感覺天都塌了。一切全完了。我失去了在你身邊保護你的資格。”

“你進了護衛團也冇用。”白鶴庭提醒道,“我不帶護衛。”

駱從野笑著嘆了口氣:“所以,你應該能夠想象,被選中去獵場的那一天我有多興奮。我努力了十三年,總算得到一個能夠保護你的機會。”

白鶴庭被那道灼熱的目光盯得喉嚨發緊。他轉過頭,伸手摸了摸龍舌蘭葉片邊緣的硬刺,轉移話題道:“它倒是堅強。這幾年冇人管竟也冇有死,還長得這麽高。”

駱從野卻搖了搖頭:“它馬上就要死了。”

白鶴庭納悶地望向他:“為什麽?”

花枝茁壯,葉片翠綠,這株龍舌蘭看不出絲毫枯萎跡象。

“你看到它的花了嗎?最上麵。”駱從野仰頭看向花劍頂端,耐心地同他解釋,“那幾簇黃色的,就是它的花。等到花謝了,它也就死了。”

白鶴庭呆呆地望向高處。

幾簇明黃色的龍舌蘭花正開得絢爛。

他忽然想起,自己確實在書上讀到過——龍舌蘭一生隻開一次花,它會為一生的唯一一次綻放傾儘所有。

眼前忽的覆上一片陰影,駱從野走到他的麵前,抬起雙臂將他攬進了懷裏。

“龍舌蘭一生隻開一次花,我一生隻愛一個人,”他打趣似的問,“我們是不是還挺像的?”

-他不太確定了。白鶴庭確實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哥哥。父王同白鶴庭講話時,語氣慈愛,甚至帶著一點寵溺。這是白嘉樹從未享受過的待遇。在父王眼中,白鶴庭的母親是世間最美好的人。而白鶴庭,他的存在遠比想象中更加重要。白嘉樹突然明白,天資普通的他纔是父王眼中配不上對方的那一個。就像他那守了二十多年活寡的母後一樣,他也從未入過父王的眼。但,他纔是父王唯一的合法繼承人。他是這個國家未來的主人。他將會擁有這個國家,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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