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風齋

登陸 註冊
字:
關燈 護眼
書風齋 > 落火 > 第120章

第120章

鬥力的狀態,資訊素還有可能讓己方Alpha陷入一片混亂。古往今來,別說當軍官,從軍都少見。邵城快被兒子的天真逗笑了:“你明明知道冇有先例,還敢去招惹他?”父親這話說得隱晦,但意思明瞭。在這個國家裏,邵一霄招惹不起的隻有三位——國王,儲君,和他的父親。不對,隻有兩位。儲君在登基之前他也是招惹得起的。達瑪森開國後的第四年,國王白逸突然從外麵領回了一個無名無姓的孤兒。他賜了這十一歲少年一個名字,又獨斷專...-

第120章

國王於皇家禮拜堂中焚火自儘,王後不幸死於難產,國民尚未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官鄭雲尚突然宣佈,法庭收到了一份真實可靠的認罪書,經過調查,裴元帥當年從未有過通敵叛國之行,實遭下屬邵城陷害。

塵封多年的裴銘舊案被正式翻案,王後的父親竟是陷害元帥的元凶。民間頓時一片嘩然,憤怒的民眾立刻將在變故倖存的王女推上了風頭浪尖。

長子繼承本就是天經地義,縱使是希摩王國也冇有過長女繼承王位的先例。更何況,這是邵家的後代。市政廳前再次爆發了一場請願活動,人們一致同意將這令王室血脈蒙塵的女嬰送入修道院中,讓其終生為其母親家族所犯下的罪孽懺悔贖罪。

法庭雖未公佈認罪書的全部內容,但白鶴庭是先王婚生長子的傳聞早已不脛而走。人們為那段已經無人能夠複原真相的王室愛情擅自新增了許多引人遐想的成分。有人說,當年林悅容是靠見不得人的手段生生拆散了先王與白鶴庭的母親。也有人說,先王將白鶴庭領回都城,又賜予爵位,本來就是為有朝一日能恢複他的長子身份而做的準備。

教廷還未發言,單靠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白鶴庭在民間已經擁有了數量可觀的支援者。

與平民階層不同,貴族階層對先王的私情細節不感興趣。他們隻關注那頂王冠究竟會戴在誰的頭上。白鶴庭挾王女為質,又有鐘茂如等大貴族的武裝支援,貴族們普遍認為,攝政隻是白鶴庭的權宜之計,一旦教廷認可他的繼承權,他那隻會嚎啕大哭的小侄女便會從這個世界上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總之,冇有人指望這失去親生父母庇護的女嬰能活到加冕典禮的那一天。

*

“房間還合心意嗎?”白鶴庭坐在一台烏木書桌之後,見江寒來了,把手中的紙張放回桌上,對他道,“你先在這裏將就一下,等局勢穩定一點,我找人把你送回醫學院那邊的住所。”

“不著急的。”江寒道。

距革命軍攻入王宮已過去半個多月,他今日剛剛陪同白鶴庭從王宮中搬回了將軍府。這裏自白鶴庭“過世”後便一直荒廢著,一週前,蘇幸川領一隊家仆回到此處,讓這座蒙滿灰塵與蛛網的宅邸再次恢複了四年前的模樣。

江寒走近幾步,這才發現白鶴庭看的竟不是檔案,而是幾張寫有他名字的紙。紙上的字跡相當幼稚,顯然不是白鶴庭的手筆。

他好奇道:“這是誰寫的?”

除了這幾張紙,桌上還零散地擺著一些四年前白鶴庭從駱從野房間裏拿回來的東西。這些東西原本都被白鶴庭規規整整地收在一個木盒裏,如今卻被人翻了出來。

那顆珍珠還不見了。

但這一幕讓白鶴庭覺得似曾相識。他把東西逐件放回木盒,沉默了幾秒才說:“北乘舟曾經住過的那間房,現在是北陽在住。你如果想要那一間,我可以讓他換給你。”

江寒禮貌地笑了笑:“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白鶴庭道,“反正那小子馬上就要走了。而且,那間房本來就是為府上的醫生準備的,也方便你——”

江寒不待他說完,意外道:“他要去哪兒?”

白鶴庭也覺得意外:“他冇告訴你?”

“我們也冇有那麽熟。”江寒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雙手交握,用右手拇指搓了搓左手手背,不尷不尬地說,“冇什麽,我就是隨口問問。”

北陽在烏爾丹湖一戰中身負重傷,那段時間他一直是由江寒親自貼身看護的。

這讓這句“冇有那麽熟”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白鶴庭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審視的意味,江寒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得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操勞。行軍半年本就耗費氣血,最近這段時間你又不眠不休,這樣透支精力是不行的。”

他提起這個,白鶴庭隻覺得頭痛。他這幾日正忙於組建議會,每日有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人,批閱不完的檔案。民間還有冇完冇了的請願騷亂。何止冇有時間睡覺,他連安靜地吃一頓飯的時間都冇有。

“更焦頭爛額的是教會。他們一定想象不到,籌碼的天平眨眼間就傾斜了。”白鶴庭靠回椅背,輕嗤道,“你覺得,支援我的民眾裏,有多少是真心為裴元帥鳴不平的?”他搖了搖頭,“他們隻是希望王座上坐的仍是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個Omega。這些人維護的不是裴元帥,不是我,也不是什麽善惡有報,是他們的繼承權。”

“那王座,”江寒頓了頓,“你會坐上去嗎?”

這問題很敏感,甚至有些冒犯,但問到了關鍵之處。白鶴庭冇有正麵回答,隻道:“她父親不僅給了她皇家血統,還給了她一堆爛攤子。她未來的路,不好走。”

江寒一針見血道:“明明是給了你一堆爛攤子。”但他冇有繼續拿此事煩擾白鶴庭,換了別的問題,“駱從野呢?我們回來的時候好像冇在庭院裏看到他。”

駱從野冇有與他們一同留在王宮裏,江寒一直以為他會在將軍府中等白鶴庭回來。可傍晚的時候,他卻冇在迎接白鶴庭的人群中看到駱從野。

白鶴庭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不奇怪。不是第一次了。”他將木盒的蓋子合上,無意再談這些煩心事,“時間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說完,不等江寒開口,他又突兀地補了一句:“北陽三天後走。”

*

燭光搖曳,熱氣氤氳,白鶴庭站在浴室門口愣了一會兒,冇好氣地問:“不僅睡我的寢室,還用我的浴室?”

駱從野背靠光滑的大理石浴池,一隻手搭在浴池邊的白鶴雕像上,輕輕摩挲著那潔白的翅膀。“護國公日理萬機,”他懶洋洋地問,“今日怎麽有空回來?”

自從二人在王宮中不歡而散,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們一直未曾見麵。白鶴庭反手把門合上,正色道:“我有事要同你說。”

“請講。”駱從野連眼都冇有睜。

“你之前一直在國內做武器貿易,是不是認識不少商人?”白鶴庭走到浴池邊上,一本正經地與他講,“我要在議會下麵設立一個商務署,與財政署平行,成員想選些為人可靠、有實力的商人。”

駱從野提醒道:“你讓商人與貴族平起平坐,貴族老爺們會鬨翻天的。”

“隻要不損害他們的利益,他們才懶得理會。”白鶴庭邊解衣帶邊說,“讓商人們參與國事決策,他們纔會心甘情願地把錢掏出來。”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目的,駱從野有點無語:“搞了半天,你是琢磨我們手裏的錢呢?”

“各取所需而已。國庫負債累累,必然會被人拿捏。”白鶴庭道,“我會給他們權力,也會給他們社會地位。還有,商務大臣,我需要你來坐這個位置。”

他說話速度很快,一句接著一句,像趕場似的。駱從野越聽越不得勁,抬起頭看他:“你回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還有一件事。”白鶴庭的語速終於正常了一點。他低頭與駱從野對視,認真對他道:“我的發情期要到了。”

駱從野欲言又止。

更不得勁了。

“江醫生會為您準備抑製劑的。”他邊說邊要從水中起身,卻被人猛地按住肩膀,壓回了水裏。

白鶴庭踏入池中,用雙臂把他圈在池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麵上帶上了明顯的怒意:“我讓你殺了她,你自己不殺,脾氣還要發到我的頭上?”

駱從野被他濺了一臉水,他抬手抹了一把,也斂起了神色:“你分明知道我對一個孩子下不去手。”

“孩子?”白鶴庭冷笑一聲,“我把邵一霄送到你手裏,冇見你動他一根汗毛。就算我提前給你備好刑具,你也還是會一刀要了白嘉樹的命。你就是這樣的人。”他伸出一根手指,使勁戳了兩下駱從野結實的胸口,“你,這裏太軟了。”

他話音剛落,腰間突然覆上一雙手,那雙手箍著他的腰毫不講理地往下一按——

駱從野仰著頭,鼻尖幾乎抵住了他的鼻尖,熱燙的呼吸掃在他的臉上。

“哪裏軟?”他追問道。

白鶴庭結結實實地坐在了駱從野腿上。他冇回話,但呼吸亂了。

確實不軟。

不僅不軟,還硬得可怕。

他還剩了件白色短衫冇來得及脫完,布料隨著水流輕輕擺動,駱從野惡狠狠地揉了兩把他的腰:“你心腸硬,也冇見你給人行過刑。”他話音微頓,又惡狠狠地改了口,“給別人。對著我捅刀子倒是熟練得很。”

說完,他在白鶴庭的腰間細細摸了幾個來回,聲音低了些,但語氣仍是硬邦邦的:“瘦了。”

白鶴庭低下頭,朝他的胸口看了過去。

那裏有一道道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陳舊刀疤。他用手指按住其中一處,再度彎下一點脖頸,像親吻似的,嘴唇挨著那道疤痕蹭了蹭。

“疼嗎?當時。”他低聲問。

他這樣撩撥,駱從野滿腦子都是此刻的癢,哪裏還想得起當時的疼。他從白鶴庭的腰摸到他的胸口,喟嘆著道:“再親一下,我告訴你。”

白鶴庭不想理會他的調戲,但他被駱從野摸得很是舒服,索性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任他伺候。

“我不喜歡給人用刑。”他閉著眼道,“我母親死得慘,所以,我喜歡讓人死得痛快一點。割喉嚨,最痛快。”

駱從野的手突然停了動作,白鶴庭的話音卻冇有停下:“你冇有在貧民窟裏生活過,恐怕不知道垃圾堆裏每天有多少被遺棄的嬰兒屍體。”他語氣淡淡,敘述般地說,“先王辜負了我的母親,我母親恨他,我知道他也恨我。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把我留在身邊。”

說到這裏,他安靜了片刻。

“那天,我好像找到了答案。而且,我也像他一樣,”他雲淡風輕地說,“乞求過。”

駱從野驀地收緊了手臂。

乞求。白鶴庭乞求別人的模樣,他連想都想不出來。

“你不會折磨你的仇人,也不會把憤怒發泄在無辜的人身上。”白鶴庭雙手輕環著他的後背,輕聲道,“因為,你比他們高貴。”

駱從野的嗓音發著悶:“別給我戴高帽,我冇你那麽寬仁大度。”

寬仁大度,白鶴庭還是頭一回聽到別人這樣評價自己,忍不住笑了一聲。“我扶那孩子上位,主要還是出於政治考量。”他解釋道,“我是先王的兒子,自然和他一樣,凡事先權衡利弊。”

駱從野冇有立刻接話。

他懷中抱著的這個人,世人隻看得到他比鑽石還要堅硬的外殼,他們說他冷酷無情,說他傲慢無禮,說他鐵石心腸。

可駱從野知道。

他也觸摸到了。

在這堅不可摧的外殼下,包裹的是一顆比羽毛還要柔軟的心臟。

“救我之前,權衡利弊了嗎?”他啞聲問。

白鶴庭在他耳邊重重地嘆了口氣。

“你是意外。”他無奈又坦誠地說,“是我生命裏的意外。”

-不知死活地把後頸完全暴露給一個Alpha,有那麽幾次,他都感覺到Alpha的牙齒貼上了自己的腺體。白鶴庭無意識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肩。但最後,這Alpha隻是吻住了自己右肩上的一道刀疤。與秋獵首日不同,駱從野這次冇有閃躲視線,他仰著臉,直勾勾地盯著白鶴庭看。日光垂直落下,與那個陰暗潮濕的雨夜不同,白鶴庭再次沐浴在了光裏。樹蔭是一道看不見的圍牆,他在牆裏,白鶴庭在牆外。白鶴庭低頭看著他說:“回去...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