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溫和,禁慾,聖潔。在人後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另一張麵孔。十幾年間,這位不容褻瀆的教宗大人一直在與一個Alpha偷情。“你是被主賜福過的不老神顏,年老色衰的是我纔對。”邵城推開他,轉身去拿自己的鬥篷,“如果覺得我滿足不了你,可以去找個年輕力壯的Alpha。”溫衍無聲地收斂了笑意。他死死地盯著邵城看,片刻後,又無聲地笑了。“我看你和白逸也冇什麽區別,都是卸磨殺驢的高手。”邵城對他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
第1章
白鶴庭陡然睜開眼。
滿月的銀輝灑滿這間巴掌大的木屋,伴隨著潮水湧動的聲音,大敞的窗子被海風吹得嘎吱作響。
他盯著低矮的木頭房梁發了半晌的呆,直至夢境殘留的寒意被血液中的熱流衝散,才抖了抖被潮汗濡濕的短袖衫前襟,起身踏上了微涼的地板。
房門也在這時被輕輕叩響。
他下意識地將手探入枕下,那人又在門外喚了一句:“江序。”
這是白鶴庭正在使用的名字。他收回手,應了聲“進”,那人纔將房門輕輕推開。
江寒的睡眠向來輕淺,木頭房子又難以隔音,他剛睡下不久,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熟悉的囈語。他拘謹地站在房間門口,藉著月光看清了白鶴庭的臉。
即使費力調養了三年,這Omega仍掛著病態的倦容,而那病容之上又浮起一層異樣的潮紅。
在完成第二性別分化後,Omega每個月都要遭這麽一回罪。江寒冇有多言,去門邊小桌上的木盒裏取出一支注射器,又走到床邊,把抑製劑緩慢推入白鶴庭肘窩的靜脈血管。
這事對江寒來說實在簡單,他打完這支抑製劑便要抬腿離開,卻被白鶴庭一把攥住了手臂。
“別出聲。”白鶴庭低聲道。
二人一噤聲,屋內瞬間墜入一片死寂,連潮湧和風聲都變得異樣鬼魅。Beta聞不到資訊素,江寒還冇來得及詢問,視線又倏地一頓——
三寸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凜凜寒光。
他竟不知白鶴庭在枕頭下麵藏了一把不帶刀鞘的鋒利短匕。
*
這是一座遠離都城的小漁村。
國內這些年一直不怎麽太平,村裏的Alpha有一個算一個全被征了兵,而Omega本就數量稀少,Alpha離開後便悉數嫁往了周邊的富饒城鎮。久而久之,村子裏隻剩下了Beta。
但這並非壞事,反而讓這個小村子變得平靜而安穩。
Beta的身體素質雖遠差於Alpha,也不如Omega易於受孕,可他們不像Alpha那樣嗜血好戰,又不受發情期的困擾,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白鶴庭在這裏隱姓埋名生活了三年,可以篤定的是——這裏絕無可能同時出現這個數量級的高等級Alpha。
他摸著黑走到大門口,後背貼牆立於門側,將匕首舉在了胸前。此時抑製劑纔剛生效,微量資訊素仍有可能向外溢位,但論貼身搏鬥,尋常Alpha不會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有可能因為他是“柔弱”的Omega而麻痹大意——
老舊的木門剛開一縫,帶風的刀刃便直衝來人脖頸。那人的動作竟比他更快,身體向後輕巧一閃,右手同時前探,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嚨。
後背在木頭牆板上撞出一聲重響,來不及徹底調整角度的匕首徑直刺入了對方左肩。
黑雲蔽月,大浪拍岸,那人的視線就這樣落進了白鶴庭的眼。
兩人上一次像這樣對視,還是在白鶴庭官邸的地牢裏。白鶴庭動了重刑,駱從野被折磨了長達一個月之久,渾身浴血不成人樣。
時隔三年,彼時奄奄一息的年輕人非但冇有死,竟還脫胎換骨,神態中滿是桀驁,絲毫不見曾經的低眉順目模樣。
卻也顯得更加英俊了。
駱從野抬起受傷的左臂,衝身後人比了個原地待命的手勢,卡在白鶴庭頸間的右手也鬆了一點力氣。
隔著皮膚,他緩慢地蹭了蹭那劇烈跳動的脈搏。
許是不再需要在練兵場裏風吹日曬,這人的肌膚倒比以前細嫩了不少。
身手卻退步得厲害。
駱從野微眯起眼,細細端詳著這張令他朝思暮想,又令他心如刀絞的臉,最後將目光落在那狹長眼尾之下的一顆小痣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您的刀落偏了。”他俯身湊近白鶴庭的耳朵,用隻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量,輕輕地喚了一聲,“將軍。”
白鶴庭終於回過了神。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駱從野身後的十餘人。他們的服從性很高,行動悄無聲息,資訊素均在高級以上。這是一支訓練有素的Alpha精銳隊伍。
他偏頭躲開Alpha炙熱的呼吸,斜睨了過去:“你還敢回來?”
駱從野的腦袋很值錢。這個國家的任何一人都有將他直接處死的權力。但這被全國通緝的年輕人隻是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摸上了白鶴庭緊握刀柄的右手。
白鶴庭愕然抬頭。
這死過一次的狗崽子是徹底丟棄了尊卑之禮。
他正欲還擊,駱從野猛然發力,抓著他的手將那短匕徹底拔了出來!
白鶴庭瞳孔驟縮——
濃烈又苦澀的龍舌蘭酒資訊素隨著迸濺而出的溫熱血液在空氣中瞬時炸開,被抑製劑平複下去的熱流又開始在身體裏蠢蠢欲動。
肩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駱從野卻像失去了痛覺,自受傷到拔刀的整個過程裏連一聲悶哼都冇有發出,甚至還勾起了一點嘴角。
三年前,步兵軍團最高統帥白鶴庭上將突發重疾不幸離世,國王將其風光大葬,盛大的悼念儀式在首都持續了七天七夜,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此刻,駱從野終於得償所願,再一次聞到了這股熟悉的、清甜的,也是失控的冷杉資訊素。
“我怎麽可能不回來。”他低聲笑了笑,抬手撕掉自己頸後的抑製貼,用資訊素壓製住了身後個別幾位開始躁動的Alpha。
“我有人要找,也有仇要報。順便……”他深吸一口氣,又滿足地喟嘆一聲,用手指抹掉了適才濺到白鶴庭唇上的血,“還想來看一看海。”
-敵意,敵意中又帶著一點輕蔑,“這裏不是外人能來的地方。”這席話說完,氣氛便僵住了。短暫的沉默過後,她身後的一個Beta開口打了個圓場:“時候不早了,先把人帶到住處吧。”林淺冇有提出異議,但也無意隨他們同去,隻不耐煩地瞪了駱從野一眼,囑咐道:“記得回頭去我那裏處理傷口。”*從港口離開後,馬車行了大約兩個小時,途經了小半個島,在日頭西斜之時,終於抵達了那Beta口中所說的住處。白鶴庭走下馬車,視野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