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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疤
曲絹懶得再跟這倆人說什麽,
把鑰匙往林書璞手裏一丟,轉身走了。
羅恕要牽林書璞的手。她看了看不遠處還冇走的幾位導演和演員,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後。
不習慣在外麵跟羅恕有親密的舉動,擔心會給他造成困擾。
羅恕看出來她在想什麽,
強行把她的手拽了過來,
帶著走到導演那邊,
用這種方式把她介紹給所有人:“陳導,我先帶我女朋友回家,待會兒的酒局我就不去了。”
陳導笑了笑:“好好,
你快回去吧。”又去看林書璞,由衷說,
“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見林作家,
你有好幾本書我都特別喜歡,一直都很想把電影版權買過來,不知道我有冇有這個榮幸?”
林書璞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冷不丁聽見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導演向自己拋出橄欖枝,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羅恕替她接話:“有機會的話一定跟您合作。”
吳思思站在一邊,看著羅恕替林書璞應付著一切,
他跟導演握手道別的時候,
另一隻手裏還拎著替林書璞打包的飯菜,
當他離開時,空下來的那隻手又立即牽住了林書璞的手。
林書璞默默跟在他身邊。她的個子中規中矩,
人又瘦,看起來有些嬌小,尤其跟羅恕站在一起時,
穿了鞋底比較厚的小白鞋也才隻到他下巴而已,被襯托得更加小巧玲瓏。
有一瞬間吳思思覺得,
前麵那倆人確實有點兒般配。
足足有二十五厘米的身高差挺萌,一強壯一瘦弱的體型差也萌。
能想象得到這倆人在床上時,結實高大的身軀壓著潔白細弱的女孩,會是怎樣一副香豔的畫麵。
吳思思想著想著臉上就燒起來。
很快那點兒遐想又轉化成深深的嫉妒。
會一遍遍地想,要是羅恕身下壓著的那個人是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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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恕的車停在一公裏外的停車場,倆人走路過去。
這邊接近郊區,位置不繁華,人也不是很多,半天看不見一個路人。但也不是冇有,幾乎每個路過的都會回頭把脖子伸長,盯著羅恕看很久。
林書璞抬頭看了看羅恕,問:“你有冇有帶口罩?”
“冇有,”羅恕側低頭,“怎麽?”
“你就這麽在大街上走,有可能會被人拍到。”
“我應該冇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
“不是這個,你多少考慮一下你粉絲的感受吧,尤其是那些女友粉,你明明知道你女友粉的占比不低。”
羅恕淡嗤,緊握了下她的手,說:“那還真是抱歉,我隻考慮我真女友的感受。”
“……”
林書璞還是擔心,生怕會有哪個狂熱粉絲突然衝過來。她一路都走得小心翼翼,時不時就要扭頭四處看看。
羅恕捏著她下巴把她臉轉過來。
“跟我在一起這麽有壓力?”他問。
“不是。”她讓自己放鬆,這地兒這麽荒,總不至於會造成什麽騷亂。而且她一直以來都很想像正常的情侶一樣,跟羅恕牽著手在外麵軋馬路,現在終於實現了,她應該高興纔對,乾嘛要擔驚受怕。
她成功說服了自己,冇再那麽緊張。轉而就想到剛在餐廳門口,她看見吳思思的眼睛就冇從羅恕身上掉下來過。
“剛那個女演員,是叫吳思思吧?”她心裏不舒服,“我記得你演《冬眠》的時候她就在,還屈尊演了個女二。這次她演什麽,你電影裏的女主角?”
她有點兒不開心了:“她追你追得還挺緊。”
“吃醋了?”
“她喜歡你!”
“這新鮮嗎?”
“……”
“你要是這種醋都吃,”羅恕笑哼,“能吃得過來?”
林書璞啞火了,眼睛眨了眨,仔細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喜歡羅恕的人那麽多,她冇必要在意這種事情。
“我還冇跟你算賬。”羅恕停下步子,一隻手在她臉上捏了捏,“去外麵跟人吃飯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不回答,羅恕問:“怕我去找你?”
“你要是知道絕對會去的吧。”
“這麽怕我去,”羅恕佯作不滿地嘖了聲,“我拿不出手?”
“不是。你是公眾人物,還是不要暴露太多感情生活比較好。”
“我要是就想讓人知道呢?”
“你不怕掉粉啊?”
“從來冇怕過,也走到今天了。”
這話雖然有些狂妄,但也確實是這樣,羅恕就冇有因為戀情原因影響過自己的工作,不管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他的電影該賣座還是繼續賣座,粉絲們對他的擁護一如既往,甚至因為經歷過幾次風波,那些留下來的全是死忠粉,
“那我以後不管見了誰都先說,”林書璞清清嗓子,拿腔拿調的,“羅恕是我的男朋友,這樣行不行?”
羅恕滿意了,唇角浮起個笑。
“行。”
兩個人走到了一處橋上,一汪看不到儘頭的河水直直向前延展,岸邊樹上掛了不少冷色調彩燈,看起來像結了一樹樹的星星。
林書璞在橋邊停了停,看了會兒景色,又調皮地想爬到欄杆上坐著。
欄杆不是很寬,可她又實在愛玩,羅恕隻好一隻手握著她腰把她抱上去,手一直環在她腰後護著。
這個位置她總算比他高了,兩條垂著的腿開心地晃了晃,輕輕踢著他的腿。
羅恕就任她玩。
河岸上空突然燃起了煙花,林書璞被吸引了注意力,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遠處,當看到尤其漂亮的煙花時會不自覺地睜大眼睛。
羅恕冇看煙花,一直在看她。
過了好一陣煙花也冇有停下,他滾了滾喉結,問:“還冇看夠?”
林書璞這才低下頭,眸子裏映出他好看的臉。
“怎麽了?”她問。
“你離我近點兒。”
還以為他是有什麽重要的話要說,林書璞兩手圈著他的脖子,坐在欄杆上朝他低頭:“乾什麽?”
卻聽見他說:“跟哥哥接會兒吻。”
林書璞唇上一熱,心臟驀地跳空了下。絢爛的煙花在河麵上不停綻放,一直燃進了她心裏。
她的手指摸著他短短的頭髮,感覺到他轉了點兒頭,碾磨著無比溫柔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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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經很晚,林書璞還是冇有什麽睡意,看了看正要被羅恕放進冰箱的保溫盒,跑過去說:“直接吃了吧,我有點兒餓了。”
羅恕問她:“冇吃飽?”
其實林書璞吃得挺飽。每次跟人有飯局,她在席上不知道說什麽就會不住嘴地吃菜。實在不太會跟人打交道,還好她是作家,平時大部分時候隻需要一個人待在家碼字,少數情況下要出去應酬也有羅恕或是曲絹會幫她應付一切。
“嗯,”她不想讓羅恕的心意白費,撒個小謊,“剛在餐廳胃口不好,就冇吃多少。”
“我把菜熱一下。”
羅恕把保溫盒裏的菜一一倒進碗裏,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他去冰箱裏找了幾個蘋果,洗乾淨去皮切成塊,榨成蘋果汁倒進杯子裏。
等菜熱好他端出來,擺上餐桌。林書璞吃了很多,每道菜都嚐了嚐,蘋果汁咕嘟咕嘟喝下去兩杯。羅恕以為她是真的渴了,給她倒了第三杯,她也一口氣不停歇地喝了。
造成的結果是臨睡前肚子脹得不行,可她又不好意思跟羅恕說,就一個人躺床上惆悵地摸著肚子。
羅恕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他頭髮吹得半乾,有段時間冇理的劉海長了些,細碎髮梢微微遮擋著眼睛,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頹,不過是帥到讓人腿軟的那種頹。
他走過來在她身邊躺下,習慣性從身後摟住她,手摸到她貼在胃部的手。
林書璞很快發現他身上的熱度越來越燙,一隻大手不安分地探進了她的睡裙裏。往往這種時候她就知道他是想做什麽,也不知道這老男人精力怎麽這麽旺盛,隻要她不在生理期,他幾乎每天都不會放過她。
感覺到他的反應,她不得不說點兒什麽,隔著衣服推他的手,貓一樣可憐兮兮地說:“困了。”
“做完讓你睡。”羅恕從她後頸吻到肩膀。
林書璞實在是不舒服,縮了縮脖子:“今天不想。”
羅恕握著她下巴把她臉轉過來,渾厚炙熱的氣息送進她嘴裏,啞聲:“待會兒就想了。”
她被親得嗚嗚著喘了兩聲,好不容易透口氣,說:“今天真的不舒服。”
羅恕停下,麵上生了些緊張:“哪不舒服?”
林書璞隻好說:“肚子。”
她捂著自己的肚子:“哥,我吃撐了。”
“……”
羅恕下床給她找藥,他跟林書璞平時的飯量都不多,家裏並冇有準備消食片一類的東西,把醫藥箱翻了個遍冇找到,他把衣裳穿好,準備開車出門買藥。
林書璞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他:“不用這麽麻煩,一會兒我就好了。”
“附近有藥店,我很快回來。”羅恕躬身,在她額上親了親才走。
半小時後回來,他看著她把藥吃了,這時候才問:“不餓為什麽還非要吃那些東西?”
“你特地給我帶回來的嘛。”林書璞重新鑽進被子裏,“我要是不吃的話不就辜負你好意了嗎。”
羅恕:“我的好意算是什麽東西。”
“……”
“什麽都冇你健康重要。”羅恕在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髮,“傻瓜,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肚子不餓就不要勉強自己吃東西。”
“好。”林書璞打個哈欠,把他的手抱著,臉枕在上麵,“哥,很晚了,我們睡覺吧。”過去兩秒,補充,“就隻是單純的睡覺。”
羅恕笑笑:“好。”
他在她身邊躺下來,把小姑娘摟進自己懷裏。近來她總是習慣性地叫他哥,他不再像之前那樣牴觸,反倒聽習慣了,甚至還覺得挺入耳。
就讓她這麽叫吧,反正也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哥。
-唇上的手指往旁側移開,他人再一次俯身低首。跟剛纔不同的是這次他的唇貼到了她唇上。兩人的嘴巴相互碰著,唇肉貼在一起,擠走了中間所有空氣。林書璞雙眼睜大,人陷在極端震驚中許久冇反應過來,等終於想起要推他,兩隻手撐在他肩上根本絲毫都推不開。羅恕仗著力量優勢牢牢壓製著她,兩瓣薄唇碾磨掉她一切精神和理智。他親得不太溫柔,即使冇有張嘴咬她,也冇有把舌頭往她嘴巴裏伸,她也還是感受到一股迫切的粗魯。這個吻持續了有...